杨岘(1819-1896),字庸斋、见山,号季仇,晚号藐翁,自署迟鸿残叟,浙江归安(今湖州)人,清朝书法家、金石学家、诗人。书法尤善隶书,影响极大。
杨岘咸丰五年(1855)举人,应会试不中,曾入曾国藩、李鸿章幕中,参佐军务。50岁以后负责海道漕运事务,官至盐运使,其间曾任江苏松江知府,因得罪上僚被劾罢官。此后即寓居苏州,读书著述,以卖字为生。
杨岘一生的努力集中在隶书,因此他最擅隶书,杨岘作隶,其横划中的长横,一波三折,节奏强烈,气韵生动,其点也极有变化不相雷同,且与其它笔划非常协调。在运笔上多用疾、涩、振抖之法,讲究笔运曲直提接、顿挫的细微变化,线条内蕴跌宕,富有凝重与拙趣。
"杨隶"用笔方圆兼用,方笔棱削,圆笔轻细,横划粗、竖划细,行笔猛提,留下纤而且长的划尾,磔划方棱,带有较长的捺脚。在撇、捺、横划的放纵笔势中,转折方硬,犹如锋催剑折,撇划重笔上挑。
杨岘的隶书特点,结构严紧而又舒展,字形扁方,间架工整,疏密匀称,其形宽而气紧。笔划疏朗,安排错落,上下呼应,其结构造型,既强调外形的风采,又力求内涵的充实。杨岘的书法属于北碑派,曾拜书家臧寿恭为师学习书法,精研隶书,于汉碑无所不窥,名重一时。
杨岘临摹汉碑及对我们的创作运用启发:
一、 学隶当以汉碑为宗
杨岘赞成初学隶书的范本为《史晨碑》、《乙瑛碑》,而对于《韩敕碑》则认为:“《韩敕碑》笔笔飞舞,仍笔笔沉着,所以妙入神也。其飞舞宜学,飞舞而仍沉着则难学。”在《西狭颂》后跋道:“细玩结体,在篆、隶之间,学者当学其古而肆,虚而和。”
对此,笔者亦同意杨氏观点,汉代隶书是从金文古隶一步步演变而来,成为汉王朝官方书体,也是隶书最成熟最稳定时期。相比六朝、隋唐、宋元时期的隶书,也从没有达到汉王朝时期的审美高度,所以学习隶书直接从汉碑入手,能使书写出的隶书更具“古”意,远离唐流。
二、当写字不可描字
《迟鸿轩文续》收《高铨传》:“同时钱塘高垲以书鸣,先生斥日:‘翰林书耳。翰林书有墨无笔。奚贵焉。”对于此说法,当时的杨岘并没有回答,兴许年幼尚幼,毕竟才十六岁矣。
其后在《致竹石廉访札》中说到:君笔力太弱,非写字,乃描字耳,但苦心可旌,仍以揄扬为主。札末款“藐翁”,说明已经是晚年寓居时期,杨岘此观点与当年高铨老先生的观点也一致,这也是杨氏几十年书写的经验之谈。笔者在临摹时,应该注意不可过分追求笔画形态,而忽略笔画本身书写的状态,致使写出的字如张崖远《法书要 录》引东晋卫夫人《笔阵图》称:“多骨微肉者,请之筋书;多肉微骨者,诮之墨猪。”
三、“猎奇”是否必要
杨岘学习隶书之初,以陈鸿寿,赵之琛之书为范,便是囚其书旗帜鲜明、独 树一帜,而后杨氏也搜寻了大量砖文刻石并且临摹,这种“猎奇”是必要的吗? 笔者写完关于杨岘这篇论文,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,分析如下:
第一:“猎奇”会使书家的眼界变得开阔,这会使你的作品风格多变,易于突出创作瓶颈。
第二:这种“猎奇”书者很容易上手,因为个性鲜明的风格,是最能够学习到的,但是这种“学到”只是表面,对十书法上的理解并不会增加,因为这种“奇’ 是书家已经经过加工再创造的产物,是其中的“营养”已经被过滤了一遍,才呈现出的状态,所以后学单单只“猎奇”而忽视正宗(汉碑)的学习,使会使自身 书法逐渐失去活力,道路越走越窄。